过年回家,我把宝马换成老车,大舅来电:别来拜年
林悦站在车库里,看着我把后备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出来,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。
林悦站在车库里,看着我把后备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出来,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,随即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:“忙忙忙,你都快三十了,再忙老婆能从天上掉下来?我跟你说陈阳,街坊邻居家的孩子,比你小的,娃都会打酱油了!”
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,我正蹲在院子里,给那群咯咯哒的宝贝们拌食。玉米粒、糠、还有剁碎的青菜叶子,搅在一起,散发着一股朴素的粮食香气。
“妈,我转了两万块钱过去,你帮我包个大红包给表哥。”我一边对着手机说话,一边利索地把刚洗好的葡萄码进玻璃碗里。
屏幕上跳动着“婆婆”两个字,那光亮得有些刺眼,像手术室的无影灯,明晃晃地照着我,让我无所遁形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只有父亲粗重的呼吸声,像一台老旧的风箱,一下,一下,拉扯着我的神经。
9月的阿勒泰,秋阳洒在将军山国际滑雪度假区的山坡上,云杉与樟子松错落挺立,山间步道上游客三五成群,或乘缆车俯瞰阿勒泰市区全景,或在山顶咖啡屋伴着晚霞合影。
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雷阵雨,是秋天里最磨人的那种,细细的,密密的,像一张没有尽头的网,把整个世界都罩在一种潮湿的、灰蒙蒙的愁绪里。
清晨六点半,她站在客厅中央,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灰色丝质睡袍,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。
门被轻轻推开,一股混杂着北方尘土和老旧列车车厢里那种特有皂角味儿的气息,涌了进来。
金店里的冷气开得特别足,吹得我裸露在外的胳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,我们陈家不亏待你。这套房子,你过户给陈阳。另外,卡里这五十万,你拿着,算我们给你的补偿。”
灵堂设在老宅的院子里,黑白挽联垂下来,风一吹,像两行无声的叹息。
我女婿陈阳,把卡往我这边推了推,镜片后的眼睛里,是一种我看不懂的,混合着客气和决然的平静。
林悦坐在副驾上,手轻轻搭在已经有些磨损的仪表台上,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安安举着他的恐龙模型,在客厅里大喊:“爸爸,是霸王龙来吃蛋蛋了吗?”
“说真的,三亚这边的海风,跟咱们写字楼里的空调风,闻起来就是不一样。”
门被推开一条缝,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和中药材的复杂气味就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,扑了我一脸。
我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数字,像一个冷酷的倒计时器,一秒一秒地,把我从这个星期的苦役中解放出来。
我一边对着镜子描着口红,一边问客厅里的丈夫。镜子里的我,穿了上个月新买的连衣裙,浅米色的,显得人很温柔。